回望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故乡 | 阿来作品分享会在黄山书会举办

2023年10月28日,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携作品与著名诗人陈先发、评论家周立民、出版人曹元勇来到黄山书会现场,围绕阿来诗歌与小说中饱含诗意的语言以及文字背后的情感力量展开对谈。

《从梭磨河出发》是迄今为止收录诗歌作品最多的一部“阿来诗集”,上架短短两月首印就已售罄,二印已紧急下厂。阿来的创作从诗歌开始,到为广大读者所熟知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和《机村史诗》六部曲,丰饶、纯净、鲜活的原生信仰,对世事的敏锐洞察,对人类和自然关系的深刻探讨,时常在作品中显现。阿来用文字将雪域高原上的故事娓娓道来,带领读者走近他肉体和精神的故乡。

 

“我的诗还在生长”

从出版第一本诗集《梭磨河》开始,阿来就以其独到、敏锐、极具洞察力的眼光,探索土地与天空、山川与河流,探索人类、族群、个体的存在,透过文字追问生命的本体价值。

首先,阿来向读者分享了自己写诗的缘起:“我相信每一个好的写作者首先都是一个狂热的读者。我当时有幸读了很多诗,对我影响最大的诗人名叫惠特曼。另外,我们每个人所生活的地方的地理和文化其实都蕴含着美,如果不经过书写,不但不会被外界所知,也未必会和当地人建立真实的联系。所以,我们跟土地、故乡的关系也不应该停留在肉体上,更建立在感情、认知和审美上,有时我们在地图上对一个地方知之甚少,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地方没有被书写或者是没有被很好地书写。因此,我的写作就是从这样的双重激发中开始的。”阿来30岁之后的写作逐渐向小说转型,但今天他看到新的诗集出版依旧很感动,“我的诗在今天还有读者,这证明了它们还没有死,它们还在生长。”

阿来在30余年前创作的诗,在今天依然焕发着生机。作为诗歌写作者,陈先发表示,世界上有很多出色的作家同时也是优秀的诗人,比如博尔赫斯:“我相信,诗歌和小说两种文本的交互性会带来出人意料的灵感。尽管已经过去了30多年,阿来的诗仍然能给人一种生命的气息。”陈先发认为阿来的诗和小说存在着共性,比如对自然神性的挖掘以及灵性的语言:“我在读《尘埃落定》时,我就断定阿来一定受到过长期的诗歌训练,虽说阿来的小说也许有更大的影响力,但我认为他本质上还是个诗人。”

 

一种博大、广阔的力量

谈及阿来小说与诗歌的关系,周立民认为:“我最大的一个感触就是,如果读了阿来的诗集,阿来小说里的很多语言现象就能很顺畅地连通,比如《机村史诗》有一节讲下雪,真的让人很感动。这种感动是一种纯真、诗意的感动,这和诗歌是贯通的,也让人理解了诗歌和小说里共同的力量。总的来讲,这是一种博大、广阔的力量,哪怕我们读到的是一种忧伤、细小的叙述和描写。阿来的诗之所以在现在读起来还不过时,是因为它有一种开放的语言结构,它把自然和大地的能量容纳了进来,文字背后是一个广阔的自然,甚至显示出了人和宇宙之间的关系,使我们能够通过阅读暂时远离鸡鸣狗碎的生活。尽管阿来的诗歌有时写得很节制,但我们能感受到诗歌背后强烈的情感以及阿来对自身所处文化区域的认同。这样的诗能够触动我们的心,能够让我们在阅读时候呆住片刻,这就是情感力量的撞击。”

随后周立民以阿来的诗《在路上》为例,补充道阿来的诗歌有一种“咬合”的劲:“字与字、句与句之间咬合得非常紧密,这样能够形成独特的节奏感。在阅读的时候,你也会被这样的文字牵引。”

 

被语言唤醒

阿来接着向读者分享了自己被语言唤醒的经历: “我在刚刚接触汉语的时候,发现人们形容同一种事物会使用完全不同的文字,那时我就发现语言有一种特别的力量。每种语言对世界的认知大致是一样的,但也有非常多不一样的地方。在考上大学后,我通过图书馆认识了苏东坡、李白、杜甫、托尔斯泰、巴尔扎克、但丁。如果我们的日常生活仅仅被柴米油盐所充斥就太残酷了,但如果我们更关心灵魂的生长,那人生就是值得一过的。我在那样一个土地和文化当中,如果仅仅经历物质上的生命,和一只虫子也没有太大区别。真正让我们和动物区别开来的就是我们会表达和思考,能够让我们表达和思考的就是语言。科学是我们认知这个世界的一个重要途径,我认为文学同样是一个途径。”

最后,曹元勇总结:“阿来有句诗是‘我的心房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读阿来的诗能够唤醒我们对很多事物细微的感受,让我们的心像蜂巢一样‘内部甜蜜,洁净,而且不断吟唱’。”

对谈结束后,读者热情高涨,签售队伍足足绕场地一圈,许多读者都表示自己此前非常喜欢阿来的小说,这次是第一次知道阿来诗人的身份,希望通过阅读他的诗集了解他的文学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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