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文贤
在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创造和创新永不过时,传承也永不过时。2022年8月,在我从事图书出版行业的第七个年头,《注音全译老子:附王弼〈老子道德经注〉和苏辙〈老子解〉》一书正式出版,这本书是注音全译系列中的第三本,我对这个系列的出版更加从容和自信,与注音全译系列图书的作者王晓玮老师的合作也更加默契。
曾几何时,出版行业似乎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快节奏的通道,许多出版人,包括我在内,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被形势所迫,去做一些类似快餐的产品。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能打造一个既具备慢节奏的属性又能展现静谧的特质的产品。于是,老子和《道德经》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据司马迁所著的《史记》记载,老子曾担任周朝守藏室之史,即周王室图书馆和档案馆的馆长。由《论语》我们可知,孔子生活的时代礼崩乐坏,很多贤人都做了隐士。《史记》记载,老子见周王室衰落而辞官,归隐途中,受关令尹喜所邀而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故《老子》又名《道德经》。
老子本意是归隐山林,深藏功名,结果他的名声却流传千古。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除了《圣经》以外,《老子》是被翻译成外语发行量最多的文化名著。在后世的演绎中,老子骑着青牛消失在暮霭烟色中。他虽然希望隐藏功名,却将五千言的智慧撒落世间,犹如撒落满天星辉,照耀着后世的岁月静好。
因为《老子》一书具有非凡的思想魅力,所以历代出现了许多注释和传承的版本,古今中外,皆有流传,此处仅列举若干:三国时期王弼的《老子道德经注》,唐朝傅奕的《老子注》,唐朝景龙碑本的《老子》,北宋苏辙的《老子解》,南宋范应元的《老子道德经古本集注》,以及现代蒋锡昌的《老子校诂》,陈鼓应的《老子今注今译》,汤漳平和王朝华所译注的《老子》等。此外,随着文物保护和考古研究的发展,《老子》还有一些新的版本出现,如1973年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老子》甲本和乙本,1993年湖北郭店楚墓竹简本的《老子》,以及2009年北京大学收藏的西汉竹简本的《老子》。这些版本为我们研究《老子》提供了广阔的视野,值得后人铭记。
在雕版印刷术发明之前,文化典籍的传承主要依靠手工抄写,因此,出现了文字的增减和因避讳而进行的文字替换,这导致了多种不同《老子》版本的存在。例如,为了避汉高祖刘邦的讳,通行本《老子》将“邦”字改为“国”字,而王弼本第五十四章是“修之于国”,在帛书甲本中是“修之于邦”。同样地,为了避汉文帝刘恒的讳,将“恒”字改为“常”字,王弼本第一章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而帛书甲本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在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创造和创新永不过时,传承也永不过时。为了方便广大读者诵读经典、理解经典,我们特邀外研社的王晓玮老师,在经典原文的基础上逐字注音、逐句译文,并加注释,参校多种经典版本,出版了这部锁线精装本的《注音全译老子:附王弼〈老子道德经注〉和苏辙〈老子解〉》。虽然书名看起来拗口,但是其中蕴含着作者和出版方对传统文化和现代读者的深深敬意:既要注解《老子》,又要向世人展示三国时期王弼和唐宋八大家之苏辙对《老子》的理解,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现《老子》的思想魅力。
《注音全译老子:附王弼〈老子道德经注〉和苏辙〈老子解〉》主体部分包含了原文、注音、译文和注释。除了增加王弼和苏辙的注解外,并没有过多添加个人见解,这样做是为了减少读者的阅读时间,以古文经派的治学理念诠释古书,希望能帮助读者有效阅读古书,改善阅读体验。
对于现代人来说,阅读古籍最大的难点在于弄清读音和理解意义。我们的愿望是,在这个追求经济效益、看重效果的时代,本书能真正帮助读者提高阅读效率,让那5000多字的古文不再晦涩难懂。可以说,出版注音全译系列的国学图书与我从事出版工作的初心是契合的:济急扶危非宏愿,清溪远流在人间。
(本文作者为新华出版社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