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首成长的诗

文|许   彤

在《和云朵一起奔跑》的创作中,作者荆歌仍然延续了一贯的诗性风格和成长主题,他秉持着儿童本位的创作理念,以米青青的视角为核心延伸开来,将目光聚焦于青春期女孩们的成长故事。女孩们的成长在作者诗意的书写中生根发芽,虽然小说中没有激烈的故事冲突,但成长与蜕变作为青春期重要的主题渗透在字里行间。苏霍姆林斯基认为:一个人只有在其童年和少年时期同大自然和人们打交道的那种条件下使他的心灵不平静、忧虑、柔弱、敏感、易受刺激、温柔、富有同情感,他才会成为有教养的人。青春期的女孩们如苏霍姆林斯基描述的一般,在“那种条件下”变得敏感又温柔,儿童对世界的感知不仅有幸福和欢乐,也有苦难和伤痛,成长的意义也在于此。

苦难作为一种重要的生命体验,对儿童成长有着深刻的意义,苦难书写也成为儿童文学的重要元素。在小说中,作者以温柔的笔触描述了青春期女孩们的挫折和不如意,很好地平衡了苦难和成长的关系,没有夸大苦难的力量,也没有忽略成长的希望,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建构了一个温柔、真实、诗性的儿童世界。《和云朵一起奔跑》中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苦难”:米青青的妈妈因为精神疾病的困扰,经常对米青青歇斯底里,米青青的爸爸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选择“离家出走”,这些都让米青青惴惴不安;庞晓燕家境不好,物质上得不到满足,经常委屈自己,甚至变得自卑内向;商爽的宠物狗突然失踪,遍寻无果。

尽管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烦恼和痛苦,但是作者用诗性的风格冲淡了苦难的阴霾。在描写女孩们经历苦难又走出苦难的过程中,作者做了许多诗意美化的处理,不仅契合了儿童的理解方式和行为逻辑,还向青春期的女孩们展露了真实世界的一角。青春期的痛苦成为女孩们成长的契机,人性的美好和希望照亮了儿童的成长之路,这是对灵魂纯洁的呼唤和童心的保护。

除了苦难书写,秘密叙事也是儿童成长的重要母题之一,秘密事件的铺叙与少女的精神成长息息相关。在小说中,荆歌对秘密叙事的运用可谓是炉火纯青,庞晓燕母女二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庞晓燕的妈妈为了保护女儿的自尊心,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工作,她的身份作为悬念保留到了故事最后。庞晓燕也一直向朋友隐藏自己的真实情况。随着二人的秘密不断被揭开,故事也进一步推进,庞晓燕的苦闷和妈妈的辛劳都牵动着读者的思绪,这种微妙独特的秘密叙事,不仅吸引了读者的阅读兴趣,还体现出了作者对青少年心理准确的把握,为成长提供了载体和动力,加强了小说本身的诗性品质。

事实上,除了苦难书写和秘密叙事,小说中还有友谊、绘画、宠物等更多的精彩元素,作为成长叙事的表达形式,都为小说增添了温暖诗意的色彩。在荆歌的笔下,成长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它不过是每个人、每一天都在经历着的事情。青春期少女介于儿童和成人之间的状态被拿捏得恰到好处,女孩们的青春期就像自由多变的白云,柔软纯洁又充满活力。《和云朵一起奔跑》将儿童青春期阶段的懵懂幻想和真实的成人世界结合在一起,既让儿童窥见了真实世界的一角,又保护了儿童敏感的心理,不仅符合儿童的思维特征,还让成人也从中读出了更多的人生况味。

荆歌的这部中篇小说凭借诗性风格与成长主题,走进了少女的内心世界,呈现了丰富多样又浪漫诗意的成长书写,不仅描绘出了儿童细腻的情感和天真的想象,还增强了小说的阅读趣味和艺术特色。小说故事情节看似平淡,实则精巧,充盈着温暖恬静的浪漫气息,无论是对苦难还是对秘密的书写都让人印象深刻。作为一本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和云朵一起奔跑》中潜藏着无限的想象空间、真挚的情感境界,不仅满足了儿童的审美期待,更为儿童的成长提供了深切的人文关怀,相信每个小读者都能从中收获乐趣与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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